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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女人》（第2章）

3099.net　　发布：2006-3-19 13:39:51　　来自：多彩的人生原创　　浏览：次

    又一年过去了，我二十一岁。老公的妈妈又让我最亲近的姑奶奶来提亲。这一次，我妈妈没有拒绝，我苦苦地思念着大学生，没有他的一点消息，心如死水，再也没有青春的那种激情，是啊，我只有认命吧，就顺了妈妈的意思，同意见面.很快就确立了关系。但是，在我的心灵深处怎么也不会忘记与大学生那段刻骨铭心的爱，无法从心里接纳老公，我时时反悔。
　　
　　我认识我老公不久，他把我接到了城里，替他们家经营餐馆，他那时在另外一个城市，帮他承包工程修建项目的哥哥带班。很快，我就知道了他好赌博的事情，我从城里回家把实情告诉了妈妈。没想到，妈妈早就知道他好赌博，还安慰我“这是很正常的事，只要有一个他喜欢的女人就能管住他，因为你就是他喜欢的女人呀。”其实，我明白，妈妈是穷怕了，她是不希望我受穷。是的，他对我非常好，听说他是从不做家务事，为了讨我欢心，什么家务事情都做，而且还特别表现在孝顺我的爸爸妈妈方面，买些东西送他们，可是，背着我他仍然要赌博，我在心里就是不喜欢他，就以他不改赌博为理由，不同意这门婚事。

　　

　　在我姑奶奶的授意下，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，他悄悄地来我的房间，突然扑在我的身上，无论我怎样抗挣，除了狂风暴雨声，谁也听不见。我无能为力，痛苦地闭上双眼，我不情愿，我不甘心，最终还是这样把生米煮成了熟饭，这下我算是自己把自己毁了，我恨自己更恨他！眼看着由两家父母定下的结婚日子一天天临近，既然退不了婚，我想用死来了断。
　　
　　那天傍晚，我换了一件新衣，梳理好头发，来到了河边，当水里清晰地照出我的身影时，不，我不能这样，还是换一种方式死吧，不想影响太大，这样淹死了一定让人害怕。我晃晃悠悠地回到家里，取下电灯泡，拧开灯头上面的盖子，一把将灯头抓住，耳畔听到一声“哇—”妈妈的尖叫，我顿时失去了知觉。等我苏醒才知道，是妈妈当机立断把屋里的电源刀闸拉下以后就惊撅昏迷了。那一刻，我好后悔，我的生命是父母赐予的，我有什么资格和权利糟践，我跪在妈妈的面前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断地从眼里涌出， “我错了，妈妈，是女儿不好，原谅我吧，你千万别把身子气坏，女儿担当不起呀！我答应不再做傻事，我答应结婚......”。泪流满面的妈妈噎咽着说：“女儿，你怎么就不明白呀，你怎么不认命呀，你要相信妈妈，他会对你好的，....”就是这样，我才嫁到了他们家。
　　
　　婚后的日子，我说不上快乐，他到是很爱我，就是不改赌博，我还是想着离婚。为此，我肚子有了孩子，就悄悄跑到医院做掉了，他虽然痛心不已，却也无可奈何。他家里也极力反对他赌博，看到他父母的份上，我当着他和他父母的面说过很多次，只要他改掉赌博的习惯，我们马上就要孩子。这样，他收检了很多。不久，在我有身孕后，他还是经受不住诱惑，再次赌博，而且最气愤的是，把我们的积蓄输得干干净净，我受不了呀，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，为此，我来到医院，等他妈妈从牌桌把他拉下来，他来到医院的时候，我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。他平静地对医生说着好话：“医生，对不起，很抱歉，我是他的丈夫，我们想要这个孩子，拜托，不做手术吧。”可是，他对我却是一脸的怒气，没有扶我一把，冷冷地扭头走了。医生说：“我看你们还没有商量好吧，孩子就不做掉了，回去吧。”
　　
　　等我回到家，他们家所有的人都到齐了。他当着全家人的面，给了我记一耳光，我心碎了，好心酸，好委屈。接着是他的母亲说“你是好人，是我们家对不起你，你既然要离婚，我们同意，但是，你要记住，是我们家不要你的.....”这是什么话？出自于昔日疼爱我的婆婆之口！我摇摇头，欲哭无泪，拖着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。整整一天一晚，没有人来看我一眼，我不吃不喝，觉得人快死去了。第二天好早，我仿佛听见妈妈的呼唤声音，我睁开眼睛，果然是妈妈！此时此刻，我在妈妈的怀里放声大哭，哭得声嘶力竭。妈妈牵着我的手，一字一句地对我婆婆说，“是我对不住你们家，我要带她回家，我得好好教她怎样做媳妇！但是，你们不该这样对她，你（指到我的老公），不能再打她。”妈妈这番柔中带刚的话，似乎对老公也有所触动。
　　
　　回到娘家，妈妈帮我调理身子，哄着我吃下他买的补品。等我身子复原后，狠狠把我骂了一顿，指出我的种种不是。我告诉妈妈，他们家同意我离婚，妈妈说”既然你一定要离，好吧，从今天起，你也别再叫我妈！”我再不敢往下说。老公来接我，妈妈只对他说“我把这么好的女儿给了你，你怎么能这样对她？”老公流着泪给我和妈妈赔礼，做了保证，以后不会打我，不再赌博。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，我还是随丈夫回到了婆家。我多想对肚子里的孩子说：儿啦，为了你，妈妈什么都能忍下。
　　不久儿子出生了，老公也很爱儿子，我的心态随着儿子的牙牙学语也平静了许多。
　　
      这个时候，我知道了大学生的消息。原来，在我离开广西的第二天早上，他发现我不见了，就像疯了样，到处打探我的踪迹，当然，有关我的消息被我表姐夫封得死死的，根本不向他透露。后来表姐也离开了工地。前不久，他在柳州碰到了我表姐夫，但我已经没有资格做他的新娘。我表姐夫告诉了他，我已经结婚有了孩子，他一连说了几个为什么？表姐夫见他痴情的那个样子，还说：我还有个妹妹，比我长得还漂亮，就为这句话，他气愤地揍了表姐夫两拳头。（后来，他找到我们家里，我已经随老公去了新疆）
　　在儿子半岁的时候，全国就开始了严打“扫黄.抓赌.禁毒，”老公榜上有名，很快就被请进了拘留所。我把儿子托付给妈妈，一边经营餐馆，一边四处求人，婆家的人已经对他失去信心，谁都不愿帮我一吧，还怂恿我不再管，说交给政府去劳教。可是，我实在不忍心，因为他是非常爱我的，他是儿子的父亲，我到处借钱，交了三万元的罚款，将他从监狱接了出来。他痛心疾首，拿着刀，向我表示，如果再赌，就把手指剁掉。按理说来，老公为赌博大风大浪经过了，苦头吃了，也这样发誓赌咒了，就应该吸取教训，好好地改吧，可是一个月后，旧病再次复发，赌博就像吸毒依附在他身上。这一次，我再也想不通，我已经是认了命的呀，我对他那么好，就是牛马也要回心转意，就是顽石也应该风化了吧！为什么？为什么？不能改？？我决心不再理他，开始自暴自弃，再也无心打理生意，把餐厅也关了，赌气去跳舞，去打麻将。有一天，妈妈抱着儿子，把我从麻将桌上喊出来，痛心地说：“你就是我的女儿？我把你儿子送回来，你就这样培养他吧，打麻将，你打吧，没有骨气的东西！”妈妈愤然地走了，她为我而气病了，倒床了好几天，是妹妹来告诉我的，病床上妈妈，以泪水洗面呀，喃喃道：完了，完了，我的女儿就这样完了，当我听到这些话，真的心好痛，我为什么让妈妈这样伤心？我抱着儿子，一口气跑回娘家，哭述着：妈妈呀妈妈，女儿知错了呀。我为妈妈擦去眼角的泪花，妈妈说了真心话，女儿啦，你不幸的婚姻都怪我哟。我决心把自强重新找回来，我一定要离婚。
　　
　　可是，他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，我到处也找不到他。原来，当他知道我决心要离婚，就躲藏起来了。那年的冬天，好冷好冷，我每天早上五点钟就起床，迎着刺骨的北风，从娘家到十多里远的县城，苦苦的打理餐厅的生意，晚上十一二点钟才能回到家里。记得是快过年了，他终于回来了，他又在我面前痛哭流涕，我只觉得是鳄鱼泪，无论他怎么说好听的话，他已经不能动摇我要离婚的决心。他把他家里的人搬出来谈条件，同意离婚儿子必须跟他们。儿子是我心头肉，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条件，我让儿子来到人间，我要尽自己的努力，把他培养他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。如果像他一样，不改赌博的恶习，儿子跟了他，后果是可想而知的。真让我进退两难，为了儿子，我暂时没有提离婚。
　　
　　我们分居了，这一年，我就住在娘家，并且摆起了卖卤肉小摊，维持着全家人的生活。他经常买些东西来看儿子。那时，我的爸爸在瘫痪多年以后病情加重，他每次来家总会给爸爸洗洗脸脚，或者翻翻身子，爸爸就会感动得流泪。这时，妈妈也会叹气。哎，我冰冷的心被爸爸的眼泪，被妈妈的叹息声音渐渐融化，我不情愿呀，只是为了儿子，为了父母，我们似乎和好了。真的是江山易改，本性难移，在儿子四岁那年，他还是背着我去赌博而欠债累累，我再也无法忍受被人前堵后追讨债的尴尬处境。那一天，我们大声争吵，我要离婚！他突然拿出一把小刀，在我脸上比比划划，晃上晃下的，狠狠地说“好啊，你要离婚，我先划破你这可爱的脸蛋，然后再挑了你的脚筋......”我觉得他那时跟魔鬼没有区别了。
　　
　　为了躲避他，我下丢下儿子，离家去了广州。我在一个绣花厂打工，在那个女儿国开开心心过了半年，还成为了有三十多人的车间的领班。在不加班的日子里，我给他写信，我在信中苦苦哀求他；我们离婚，请给我和儿子一条生路，终于，他在回信中答应了我的离婚请求。我把情况如实告诉老板娘，请她给我一个月的假期。老板娘是个很善良的人，还向我承诺，离婚的时候，如果我老公要求我在经济上补偿他，劝我不要犹豫，马上就答应，她可以让我跟厂里签订合同，提前预支三到五年的工资。有了这份承诺，我回到了家里。
　　
　　好像离婚已经成定局，在我们商谈离婚的具体问题的时候，儿子就在我的身边，当我们争执起来的时候，儿子“哇”一声大哭起来了，哭声惊动了我的妈妈，她从隔壁房间出来，儿子扑进了她的怀里，反过身来用手指着我，哭喊着：“我不要你，我要爸爸，我要外婆”，是我的亲生儿子啊，为什么，为什么这么说，尤如五雷炸脑门，顿时，我泪飞如雨哟。就是我离家去广州的这半年，儿子天天喊着我，他想着我呀，让他伤心，让他失落，我在心里呼喊：儿子、儿子，都是我不好，让你受委屈。妈妈把话挑明了说：“看着你儿子的份上，你就不能再给儿子爸爸一次机会吗？你就不能为你儿子牺牲自己吗？.....”我哽咽着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是呀，儿子是我的生命，儿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，为了儿子，我什么都愿意做，因此我屈服了，不提离婚这个词！我不提了呀！
　　
　　我唯一的要求是：老公必须离开这个环境。老公答应了！正巧，我的一个老乡从新疆回家，力邀我们去新疆。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，我放弃了去广州，踏上了人生最难忘、最艰苦的创业之路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（注：1、2章为上篇上篇完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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